Better Call Saul:好人如何漸漸成為壞人?


在好友的半推坑下,以及看完美劇中的極品之作 Breaking Bad 後,決定在 NETFLIX 好好把這齣評價、口碑都相當優異的衍生劇 Better Call Saul 追完,同時趕上剛播出的全新第三季。

        
根據維基百科上的介紹:「《絕命律師》(英語:Better Call Saul)是一部美國電視連續劇,由文斯·吉利根(Vince Gilligan)以及彼得·古爾德(Peter Gould)共同創作和製作。這齣電視劇為《絕命毒師》(Breaking Bad)的衍生前傳,背景年代設於2002年,講述吉米·麥吉爾(James "Jimmy" McGill)在《絕命毒師》劇情事件爆發,當上關鍵主角們的律師的六年前,是如何從個默默無名的普通辯護律師轉變成知名犯罪律師薩爾·古德曼(Saul Goodman)的故事」,這齣劇同時講述兩個人物的故事,Jimmy 和 Michael "Mike" Ehrmantraut 如何在錯綜複雜的社會結構中,一步步走上通往地獄的道路,成為我們在 Breaking Bad 所熟知的角色。 


        
原本不怎麼打算看的原因,在於忙碌的學期、對於法律類型的劇情不感興趣,以及純粹不喜歡持續在 Breaking Bad 中壓榨觀眾的喜愛和劇情展開;但開始慢慢觀看前兩季,發現這齣劇的精采遠超過我的預期,沒有法庭上的唇槍舌戰、案件說明與解釋,更多的是 Jimmy 努力鑽新墨西哥律師公會的種種制度漏洞,展現聰明、睿智、飽含創意的應對能力,並深刻地透過細節,展現這名角色善與惡的雙面,是如何不擇手段達成目的,卻又如何關心自己在乎的人,並始終希望自己能做著正確的事。
       
另外,Mike 的故事線則得以讓我們了解這名私人調查員的過去,他的警察生涯、冷靜的處事手段和與其孫女間的情感,以及如何在種種麻煩之後,涉入毒品世界,與幾位出現在 Breaking Bad 中的墨西哥毒犯有所交集,例如TucoHector、雙胞胎殺手,甚至是第三季將堂堂登場的傳奇毒梟、美劇史上的經典反派 Gustavo "Gus" Fring,這幾位角色是如何鋪陳往後 Breaking Bad 的毒品帝國興衰。 

        
這齣劇對我來說最有趣的,有點像是在閱讀《大唐雙龍傳》和《尋秦記》,這兩部由已逝的黃易先生所著的偉大武俠作品(題外話:前者更是完美融合小人物的成長與發跡、武俠世界的錯綜複雜、隋末的社會亂局、人物間的恩怨情仇、玄學與宗教、探討不同民族間的博弈跟共存共榮,和最令人印系深刻的,選擇放下的哲思,個人非常推薦),明知寇仲和徐子陵不可能真的建立隋代之後的政權,也知道單憑項少龍不可能建立大秦帝國或其他王朝,但我們卻依然愛看這些故事,以上帝視角俯瞰小說中的大千世界,明知這些人物終將失敗、明知歷史長河會如何流轉、明知已定的成敗,卻仍然著迷於這些人物如何對抗必然的命運,奮力一搏、掌控自己的運數。關於這點,在 Better Call Saul 中格外明顯且迷人,黑色幽默滿滿,充滿懸疑、劇情高潮迭起,尤其在第二季季尾的兄弟鬥爭、為達目的不惜一切方式,即使可能讓彼此身敗名裂、陷入囹圄,神秘人物出場,使得 Mike 惶恐不安,預告某一狠角色即將登場。

        
Netflix對第三季的介紹:「吉米在四面楚歌之際,認識神秘的葛斯塔佛·福林,並偶然發現耐人尋味的新契機。」在新的一季中,我個人相當期盼這些角色是如何從良善之人墮落,但即使遊走於黑暗邊緣,卻又努力保持心中良善的一面,或者,善與惡、光明與黑暗不再那麼絕對、可以那麼輕易劃分而非混融成一體?個人揣測 Better Call Saul 本身的故事深廣可能無法維持到五季,頂多四季吧?第四季或許會逐漸收尾,Jimmy 正式成為罪犯律師 Saul Goodman,成立事務所、招募手下、建立與 Gus 的聯繫,他所熟知的生活跟人事物都將毀滅,在悲劇中結束(如此推斷是因為 Breaking Bad 一劇中,幾乎不曾提及Saul 的過去、或是與他相關聯的人物,但也有可能顧及 Breaking Bad 主要角色應是 Walter White 與 Jesse Pinkmen,沒有多著墨也是有可能,這點就有賴後續劇情的,但我直覺是悲劇收場可能性居高) 

        
寫到這,不得不談談每季首集的黑白影片。乍看第一季第一集 Uno,我是看不懂那段影片的用意(就跟我還是不甚理解 Breaking Bad 裡,那隻空難中掉落、懸疑感十足、在黑白片中被檢方人員小心翼翼地打撈的粉紅色單目熊玩偶),一個肉桂捲廚師 Gene 的日常,究竟與整季故事有何連貫?直到第二季第一集 Switch,當 Gene 被反鎖在垃場間,明明有緊急出口卻不願意冒著會通知警方的風險,鏡頭最終自牆上刻著的 “SG WAS HERE” 字句移開,我才恍然大悟:這段劇情與Saul Goodman的故事未來是有關連的,在Breaking Bad結局之前,那個生死未卜、曾告訴 Walter 要前往 Omaha 躲避風頭的 Saul,正是 Gene(我還真沒認出來)!而第三季第一集 Mabel,則出現了 Gene (Saul) 告知一位被逮捕的竊賊,什麼都別說、記得找律師之後,在店裡崩潰的景象,這一幕是否暗示 Saul 回憶起身分為 Jimmy 時的傷心往事?而在之後的類黑白影片中,我們有可能同時看見 Saul 與其他 Breaking Bad 的未來嗎?若能如此,完美地銜接兩劇,徹底交代 Jimmy 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想必會在觀眾圈裡引來廣泛的回響與討論。

        
總結來說,這部影集節奏輕快,風格也不似 Breaking Bad 那般寫實殘暴,不論是否看過其前作,都很適合花幾個無事的週末,與三五好友、或獨自一人一口氣追完。評價部分相當不錯,IMDb 上有 8.7 的高分,前兩季獲得 58 項黃金時段艾美獎提名,並抱回 16 座獎項,成就不俗。或許,你能在故事中,靜靜地感受平凡人如何在殘酷社會中奮鬥,用盡各種狡詐也好、陰險也罷的手段,那股奮力對抗無法掌握命運的絕望感、努力博得他人認同—尤其是長期鄙視自己的兄長,隨著劇情高潮迭起,獲得某些共鳴、某些感嘆、某些悸動、某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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