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制裁者》第二季：上帝的暴風

NETFLIX 影集《漫威制裁者》第一季列在我 2017 年所有看過的影集中，最為激賞的前三名（另外兩名是英劇《王冠》和《破案神探》，也都是非常精彩的作品；順道一提，我當年年初也把不朽的經典作品《絕命毒師》看完，但它實在是太出色、也相對沒那麼新穎的作品，故未列在我的當年度前三名，卻是我所有看過的影集中、最喜歡的一齣），在其他街頭英雄影集陸續被取消的黯然情況下，《漫威制裁者》第二季的推出一方面令人期待，一方面也讓人憂心是否成為絕響、變成了實質上的最終季，「制裁者」法蘭克卡索的制裁之路該何去何從？

所幸，《漫威制裁者》第二季並沒有讓人失望，甚至給予這個角色「最佳的結局」；此處的最佳結局意味著，無論這齣作品是否續訂或取消，單憑這兩季的作品以及早先登場於《漫威夜魔俠》第二季，足以視為「制裁者」崛起的完整三部曲。整體來說，《漫威夜魔俠》第二季代表法蘭克卡索的崛起，並透過他和「夜魔俠」麥特梅鐸的行事風格比較，討論誰的正義才是真正的正義，以及這些「私刑者」或「義俠」對人民的意義為何；《漫威制裁者》第一季開啟了法蘭卡的復仇之路，捲入政治陰謀和過往人情的糾纏，並在一連串的槍戰、搏鬥、瀕死的經歷下，法蘭卡終於讓當年殺死他妻兒的兇手付出代價；至此，法蘭克的故事線大抵完整，但問題是：他的稱號是「制裁者」而非「復仇者」，僅僅如此仍無法凸顯這個角色的特別，故第二季才是法蘭克真實地面對自己的正義觀，踏上真正的制裁者之路，在故事最終接受這個稱號、成為我們所知的經典角色「制裁者」（不妨與最佳的超級英雄影集《漫威夜魔俠》作比較，其第一季是麥特梅鐸克服心魔、打擊犯罪後，成為「地獄廚房」地區所信任的「夜魔俠」；第二季則透過法蘭克卡索的參戰並為其辯護的過程，重視自己的價值觀，並在接觸「幻影殺手」艾麗崔、對抗「手合會」的奮戰中，努力平衡雙重身份；第三季為「夜魔俠」的重生，麥特對抗新舊敵人、重拾無懼之人的身份，心境轉變後再度擔當地獄廚房的守護者）。

第二季不同以往作品、人物活躍於紐約，而是以法蘭卡的公路之旅，停留在紐約以外的地區解決各種麻煩為開端，直到「拼圖」彼得羅素的事件才重返紐約，讓我們有機會見識這個世界觀的其他非紐約地帶。這季的法蘭克相對厭世、消極、煩悶，他不想捲入任何麻煩，卻在與騙徒艾美意外相識、保護她不被有權有勢的舒茲家族追殺其握有的政治秘密，再度參與一連串的混亂、且從中審視自己的所做所為。除了舊有敵人、心靈崩散的比利羅素外，還得面對基教信仰者格佩姆的追殺，以及紐約警局的緝捕；劇情鋪排上稍嫌混雜，故事線也分支不少羅素的心理治療和他召集其他退伍軍人組織犯罪的過程，不少部分都是我個人覺得冗長的對話組成，甚至有幾集幾乎都著重在羅素的治療上，這部分是我覺得這季的缺點，。

延續上季的動作場面，不論是公路追逐、酒吧混戰、小鎮警局槍戰，抑或健身房的重打擊、法蘭克闖入羅素地盤，險些被痛毆致死之際反撲，殺死所有擋路的的敵人，搏擊類型偏向拳拳到肉的重打擊風格，似乎每一拳、每一刀都足以致人於死地。此外，法蘭克不再像過往那般專注於獵殺仇人、掃除犯罪勢力，在與酒吧女侍和其子的相處、陪伴艾美度過各種難關後，考慮他的對手也有子女在等候其歸來的立場下，法蘭克並未殺死某些人，而是放對方一條生路，如一路追殺其到底的格佩姆，「父親」這個法蘭克失去已久的身份似乎浮現，與艾美的互動也勾起他對子女的回憶，凸顯兩人另類卻真摯的父女情誼。「子女」或許可視為這季的主軸，法蘭克努力保護艾美、試著彌補當年的缺憾，格佩姆為了被要脅的一雙兒子不得不追殺法蘭克等人到底，而一切混亂源頭的舒茲家族也是要鞏固其子的政治地位，說到底，都是為了子女的著想。

最讓我欣賞的一集則是第二季第十一集凱倫佩吉的客串（一如《漫威路克凱吉》第二季第十集中，「鐵拳」丹尼蘭德的客串，路克與丹尼的搭擋、並肩作戰，毫無意外地該集有著全季最棒的表現與互動），藉由凱倫這個曾在《漫威夜魔俠》第二季努力為法蘭克辯護的女性角色，以及《漫威制裁者》第一季中兩人生死與共的經歷，讓法蘭克再度重視他珍惜與在乎的事物，給予他繼續奮力的力量，並且洗清他懷疑自己殺死無辜女性的罪惡感。有趣的是，法蘭克提到「麥特梅鐸」這個名字，認為凱倫應該和麥特在一起，而不是來醫院探望他、關心他；這齣的時間點應該是在《漫威夜魔俠》第三季後，不過從凱倫臉上猶豫的神情，也可能發生在《漫威捍衛者聯盟》後、麥特仍然生死未卜，無論如何，能聽到這個被取消、最具代表性之街頭英雄的本名，仍讓觀眾們雀躍。

總結來說，第二季依舊精彩，且更深入法蘭克等人對於「家人」的看法，這些不外乎是他成為制裁者的精神核心（我覺得一個小小的遺憾是，佩格姆在酒吧混戰中拿走法蘭克遺落的婚戒，卻沒有在最終歸還給他，有點可惜，如果真有這幕那才是這兩個角色間的實質和解），槍戰與格鬥場景依然叫人血脈賁張，且在最終法蘭克開始在街頭走動，手中槍枝的子彈盡出，身著顯眼的骷髏頭防彈衣，制裁著犯罪分子，經過許多時刻，他接受自己、被成為那個無堅不摧的「制裁者」！

註：根據《有沒有超級英雄的八卦》一書的收錄，和所有漫威角色相比（不論正派、反派、神級人物），法蘭克參與之戰役的勝場數為全體之冠，他輸掉和平手的次數非常少，其精神韌度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