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公關!

        吾人甚少在部落格花時間抱怨某些事情,只因為吾人不希望讀者看到太多心理的黑暗面,而思考:Why do I have to read these shit? 但這次可能是第一次、肯定不是最後一次的、充滿怒氣與困惑的埋怨,這週幾天來的疲倦、不滿和空虛的情緒混雜會在這篇文章中爆發出來。

        吾人曾經以為能夠喜愛一件事情,直到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能處之泰然地面對它,但顯然吾人遠遠高估自己的喜愛程度,也未查明內心深處的怠惰、不安、慌亂、無所事事的罪惡感—這些情緒轉折與負面衝擊,會留在另一篇文章中討論,加上自視能力甚高,妄想領導者的名望與榮耀,導致什麼事也做不好,挑戰太多事情,卻已超出自己的負荷;那些過多的事情,讓吾人無法靜下心來,好好規劃 Entropyspace 亂度空間的活動、構想追追追讀書小組的計畫內容,細細研讀即將到來的生物學總論、有機化學與英文演說的考試,遑論化學原理、微積分與其他通識課程的準備。

        究竟發生什麼事?去年十二月,吾人提出構想追追追的讀書計畫,也得到幾位有興趣參與的同學的支持,一切看似得以順利進行。府一開學,我便與外校醫學系夥伴、時常協助吾人經營 Entropyspace 亂度空間規劃的尚叡學長,展開初步討論,也在陽明大學醫學系學生會寄發的電子郵件提醒後,利用社交平台創立群組,展開對話。

        而很快地,情況有些不妙,那些對話變成狂熱的獨白,興奮的囈語,庸庸擾人的碎唸,所有人讀過訊息後,沒有人回應我,一個「已讀不回」的窘境,讓情況陷入僵局,像是在曠野之中,失去樹木與石塊等目標,你會錯估距離與物體大小,方向感被剝離,等待鬣狗與禿鷹的蠶食。

        更糟糕的事情是,其他事情依然等待著吾人,一個由醫學系二年級學長發起的機器學習工作坊,邀請吾人加入、協助計畫推動、編寫教授 Python 的講義;系學會方面的新學期活動、演說籌辦,TEDxNYMU 年會講者的邀約,兩者同樣肇因於同組夥伴不夠給力,使得事情由共同負責變成吾人全面承擔;以及吾人最熱衷和投入的 Entropyspace 亂度空間活動規劃、扁平化說明圖設計,iGEM 專題思考、查找資料與文獻。這些事情一股腦兒的混在一塊,加上更繁重的課表,使得這幾週來很是心力交瘁。

        幾天前,裂縫在讀書小組中迸現,團隊成員一一退出,以「這學期活動過多,雖然感到身以興趣但還是得抱歉地退出」為由,離開這個上學期就已規劃好的、被他們誤以為是猴戲的讀書會。吾人當下很是不滿,認為這些人從未認真思考過上學期的規劃,與吾人於新學期開始的說明,他們自始至終從未真的願意投入、把這件「感興趣」的事情完成。這或許仍不打緊,因為這些參與者吾人本有預感他們最終會離開,再招募新血也是個方法。花了點時間構思新的計劃書與時間表、書單,向幾位可能會感興趣的朋友提出邀請。

        然而,我再次錯估一般人對於科學讀書會的熱誠、願意花費的心力程度,很多人聽到邀請,連看都沒看計畫書就匆忙「以事情太多,得好好考慮後再決定要否參與」為由拒絕,那些堵在喉嚨的幹譙,使吾人一度爆發怒火,那些連嘗試新事物的不願意的同學,又怎麼可能在進入實驗室後,取得研究與學業間的平衡,適應未來的諸多挑戰?那些不堪一擊的藉口,倒不如直接拒絕來得痛快!

        而吾人靈感的缺乏,個人惰性使然,使得許多計畫嚴重落後,那個看似積極向上的我,似乎被過多雜事與資訊掩蓋,再也做不了最重要的事情,光是應付最緊急的事情就有難度,遑論處理妥當、準時交件;花費整個晚上,連幾張簡單的活動宣傳圖都搞不定,扁平化的 icon 除了抄襲他人的作品,腸枯思竭後仍不得更好的解方,我真覺自己它媽的沒用;想要一個人做完這些事情,然後在社群平台沾沾自喜地等著別人讚賞,我這種心態又扭曲得與自己看不起的人有何不同?

        更糟的是,我開始困惑自己從去年十月中旬以來所經營和領導的科學社群意義何在,總是想成為一個不錯的領導人,真的能做出某些事情,卻發現到頭來:連召集團隊、組織行動的能力都沒有,沒有人想理我,沒有人覺得這些事情重要,他們只想玩好社團與營隊,他們只想看著我孤獨地奮鬥,然後冷眼笑看吾之失敗。

        我會失敗嗎?讀書小組最終會變成怎樣?Entropyspace 亂度空間是否會變得更加混亂?各種雜事之後,課業是否會變得岌岌可危?倘若有機會,我會是個夠格的 iGEM 領導人嗎?

        這些答案的背後,只是一個個看似不確定、卻早已寫定結局的未知。有時,我會困惑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這些事情又是否我真心想做的?又有哪條路是我能夠踏上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該往哪裡走˙˙˙˙˙˙

        而標題那句聳然的「我不是公關!」是在生活不堪負擔,考慮要否暫時退出工作坊時(同時,我也明白那些人為何不願意加入讀書小組,以及他們的感受,但我與他們不同的是,我並非連嘗試都不願意,而是做了之後才發現自己負擔不了),學長在計畫書上,擅自把我定位為工作坊的公關負責人。媽的!我不是公關,在我證明自己的能力後,我可是個高級技術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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